洗澡洗到一半,聽見專屬於他的來電鈴聲,急忙的衝出浴室接起電話,雖然只是一聲再簡單不過的「哈囉」,但聽到他的聲音,我的心跳依舊會噗通、噗通地加快速度。
「我們一起去喝茶,好嗎?」他說,我飛快地答應,深怕他臨時反悔,放下電話,回到浴室,開始抹上他喜歡的香味乳液,無意間得知他提起的淡雅花香。
*****
他不喜歡抽煙的女孩,所以在他面前我總是盡量克制,改以口香糖來代替,不管是薄荷口味、水果口味,只要發現便利商店推出新產品,我都會順手買下。
他笑我像個小孩子,一天到晚愛吃糖,其實除了替代不能抽煙的慾望,更是抑制我隨時想要脫口而出的話,這話始終在我心底打轉,不知何時能對他說,很怕像口香糖一樣被反覆咀嚼久了,就會變得索然無味,終將被視為垃圾棄置。
有時我還會調皮的拿起他的手,用虎牙輕輕地咬著他食指接近虎口的地方,他任由我的任性而為,直到我太過放肆的咬痛他,才會說聲:「別鬧了!」
不過這一切都是他認識另一個女孩之前的事了。
*****
他和那女孩交往後,就很少打電話給我,幾乎是不曾聯絡,因為新買的好幾包口香糖,也都原封不動地丟在一旁,沒有一絲想打開的動力。
最近聽朋友說,他與她起了很大的爭執,而鬧得要分手,我的心也跟著焦躁、浮動。既擔心他的情緒狀況,又發現自己原以為埋藏得很好的話語,從心底不由自主地開始浮現上來。
「我、我、我......你...我...」
在浴室裡,我對著鏡子裡的自己,努力地想要擠出一句完整的話,卻反反覆覆始終卡在喉嚨裡,直到聽見手機響起。
*****
坐進他的車裡後,發現他原本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,如今佈滿血絲,臉上盡是憔悴、疲憊不堪的神情。
「這幾天我都睡不著,因為一閤上眼,腦中就會出現她的身影、她的微笑,我真不該那麼衝動對她說分手,我好怕失去她啊!我好怕......」
聽見他用顫抖、懊悔的聲音說出這些話時,我知道我該關上我的心了,不要再流露出一丁點痴心妄想。因為,我從未得到他如此的關注,我只不過是他的「提款機」。
在他失落、寂寞,需要別人聆聽他的時候,他就會按下密碼向我尋求,而我就會自動開啟我的心,任他掠取他所需的情感,等到他恢復了,就轉身離去,投向另一人的懷抱,留下空虛的我。
我不想再這樣傻傻地當一台「提款機」了。
*****
最後我和他沒有一起去喝茶,也許我們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,他從我這得到了安慰與鼓勵,像拿到糖果而心滿意足的孩子就回去了。
只是下一次,我不會再給他任何的糖。
看了看手機,凌晨三點,此時的我很想去散散心,決定拿起電話,按下專屬我的密碼。
「陪我去山上走走好嘛?」
Google大神有交代
- Jan 11 Thu 2007 02:15
床邊小故事-3《不再為你開啟的提款機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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